九龙潭是个水上迷宫,具有典型的水上丹霞的地质特征,是泰宁世界自然遗产和世界地质公园水上丹霞地貌之精品。宋朝大臣福建人李纲诗云:“一溪贯群山,清浅萦九曲,溪边列岩岫,倒影浸寒绿。”便可形容九龙潭的胜境。
在九龙潭可观可听可发呆可胡猜。竹排上坐四人,精熟水道的船工站在排前点篙。
赤壁丹岩上依旧有风化的洞穴和痕迹,经船工指点,便在你眼前幻化出青蛇、小鱼、猴脸之类的图组合。这些看多了,便会出神,大脑处于什么都在想却什么都想不深入的状态。人是全然放松了。
这时便觉得寂静而且幽冷,水色越来越深,峡谷对峙而出,局面转小,草木扶疏。安静地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和老鱼吹浪的扑扑声了。呆想中,陡然便见到了水上一线天,两座山崖耳鬓厮磨,气息互感,仅留一线缝隙收紧了一汪潭水,不远处看,只见一缝的亮光,却不知这一线白光后,有怎样的天地?众人惊呼了一声,声音在崖壁间转了一圈后便被碧水收了个无影无踪。
并排的竹筏分成了前后,这个一线天恰恰只能通过一张竹排。坐上的人,双臂伸展,就触到了两边的岩石。湿漉滑溜,有滴水凌空飞下,竹篙在崖壁上轻点,冷绿袭上了衣裾。
最后船工猛地一点,竹筏出来了,眼前豁然开朗。山谷间又是大面积的水面。流水分歧路,碧落寒潭。偏偏那时,船工唱起了起绮靡的闽地小曲。“嘿呦”的一声,飞上岩上行云,之后,便调落下来,回旋反复唱出四句一段的歌词。我们只听懂他唱“什么尖尖往里尖,什么尖尖往上尖”这样的词儿后,就再也听不懂他是用什么词儿来回答自己的问题了。这估计是对唱的民间情歌,洋溢着一些狡黠和脸红,只是他一人分饰了两角而已。这船工四五十岁的模样,却有小伙儿的激情。他唱的曲儿虽是反复回旋,但每一句的顿音和尾音都极尽变化,颤巍巍又丝丝缕缕地往听者的内心送。
原路返回时,大家被小曲唱醒了,渐渐众人都唱出歌来。想那深潭山谷间只有一句诗可以形容“烟销日出不见人,欸乃一声山水绿。”
如果说状元岩让人归仁,这九龙潭却是令人归静,有智。